('军方怎么说?
一从会议室走出来,李渊和就迫不及待地问成果。
9个人。9个退伍兵。
颜挈表现得十分烦躁,在厕所隔间里咬牙切齿。
批了一架快要报废的战机。他们还把真要那条子卖命。
李渊和皱眉:什么意思?
知道军方抠门,也不至于脸都不要吧。
什么意思?要不您自己问问他们。
李渊和被气笑了
我明白了。算上那个条蒋明,一共十个人。我让何千把款项和装备
十一个,李总,十一个。
还有人?
我也去。
去观光?李渊和有点头疼了。
手无缚鸡之力的菜狗去雪域凑什么热闹?
花狸子要是知道,她把颜挈往火坑里推,只怕是要和她拼命。
一只乱跳乱叫乱咬人的猫,她可不想招惹。
李总,拜托您了。那条子是个傻子,离不了我。
哦,抠门的军政府和伟大的爱情。
李渊和两眼一黑倒在沙发上。
这个抓马的世界。
平生第一次想和当局做点交易,他们却思量空手套白狼。
李渊和喜欢的是双赢买卖。
*
当局没有让颜挈等上太久。
阿曼德还是太了解这些老兵了。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说用得着他们,都屁颠屁颠地赶回来。
怕退休以后闲出毛病的样子。
总司的接待室被这些抽烟的男人弄得云里雾里,空气呛人。
九个人挤在不算宽敞的接待室里,司长还没腾出时间安置他们。
那都是些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。 ', '')('住得离克鲁斯城还算近,不缺钱、脾气爆、素质差,百无聊赖,与社会格格不入。
他们离开战场就无法适应,纵使有两个已经结婚成了家。
说不出讨老婆开心的漂亮话、训孩子就像训狗。
皮肤因为常年接触烟草而蜡黄起皱,几米开外都能闻到一股烟味儿。
绝大多数人还保持着凌晨五点起床和晨跑的习惯。
纵使战争让他们显得老态,身体也尚且没出大毛病。
和军官不一样,他们的幸运不在于论功行赏、加官进爵。
一个老兵赶潮流似的在信纸上写家书,颜挈饶有兴致地站在他身后观摩。
她没指望在大作中看到催人泪下的诗篇,老兵的文化水平一言难尽。
错字连篇、用词忸怩,想念与爱的通俗表达就足以让他绞尽脑汁。
弗雷德里克,frederick,这里会有一个e。颜挈用手指戳戳他的落款,您在领月俸的时候,不会也签错名字吧?
老婆一般会代我去领月俸。老兵叼着烟,感到尴尬,把落款涂抹掉,不过我平时也会看看报纸的。
咬文嚼字花了太多时间,烟忘记抽,浪费了一小半。
弗雷德对烟感到惋惜,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。
来一支?
多谢。颜挈笑了笑,接过老兵递来的烟,借了火。
您看您写的什么玩意儿?帮女儿喂小鸡您夫人也不至于把这种事情忘了吧。
被颜挈说得怔愣,老兵夹着烟蹲在桌边,思考。
呃,一定要惦记着。半晌,弗雷德认真而真诚地回答,这些事平日里都是我在做。
发个消息回去就好了。
发过消息了,但是写信更浪漫嘛。
弗雷德吸了口烟,笑得满脸皱纹。
也许我哪天真的死在战场上了,这封信就成为家人骄傲的资本了。
就像那些曾今牺牲过的家伙那样。家书可能给老婆孩子长脸了!
再说实质性的东西,也能代替我陪伴他们
没有人需要骄傲的资本,弗雷德先生。颜挈提醒他,他们可能更需要您本人的陪伴。
老兵又是没能接得上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