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司霖自己也数不清是第几次了,因为对方冷不丁的一问,整个人入坠深渊,再次出现那种被冷血动物凝视的,身为猎物的恐惧感。
但这次,他不明白。
明明早说了和那头黑豹“第一次见面”撒琉
', '')('喀为什么还是没有松开加在自己身上的桎梏?
想到这里,人鱼阖了阖眼,心里微微发苦。
——似乎每一次出事,撒琉喀的眉眼也总是更先一步染上狠戾,突然变作另一副陌生面孔。
然后,那个被夹枪带棒、各种冷言相逼、拿捏话题的人......都会变成自己。
“在想什么,怎么不说话?”
这边人鱼心中各种情绪复杂交织,撒琉喀一直凝视对方的表情,眼皮都未曾眨过。
少年并非真的不信任司霖,只是看着这人肉眼可见地因为自己紧张或激动,仿若受惊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神,却又满心满眼装的全部是自己.....他那些阴冷、恶劣的本能再度遏制不住地展露出来。
犹如某种不可言说的戒断反应。
撒琉喀迫不及待地想看怀中之人一时语塞,更想看他冷汗涔涔,想看他因为紧张和不安在自己臂膀中泫然若泣,直至.....彻底失控。
就在撒琉喀期待值达到顶峰的时候,转眼一看,司霖脸色由晴转阴。
人鱼扭过头,主动仰脸与他凑近。
司霖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,竭力稳住声线。
“没错,”他的嘴唇艰难地抽动一下,主动与撒琉喀对视:“我和那头豹子一早就认识。”
撒琉喀眉头紧蹙,沉脸盯着他瞧:“表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司霖把视线抬得更高:“当然知道。”
心里那口闷气憋久了,脾气再好的人也想要反击。
于是,司霖不管不顾少年吃人一样的脸色,难得硬气:“不仅认识,它之所以会说人话还都是我教的——”
“你,再说一次?”事已至此,撒琉喀眼神再度淬上寒光,出手钳住司霖的下巴。
撒琉喀很难想象,上述种种匪夷所思的回答居然是由人鱼嘴里说出来的。
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,这些回答让他有一瞬仿佛被掏空了思绪,顷刻间头脑空白、怒气高涨,耳膜里除了血液疯狂冲刷血管的响动,竟凭空循环起那些无比刺耳的声音。
“没错.....”
“一早就认识......”
“会说人话还都是我教的......”
毫无征兆地,撒琉喀蓦地收紧手指的力量,将人鱼的脸庞掰得更近。
待再次对上人鱼双眼的一刹那,撒琉喀脸色瞬变。
愣住了。
——对方的眼尾,镀上了一层浅浅的绯红。
像是刚刚哭过。
前所未有地,撒琉喀那些暴涨开来的躁怒情绪仿若被这一点扎眼的红色刺破,他为之一愣,仿佛整个人再次被掏空,只剩下心脏以某种发疯的速度撞击在胸前的肋骨上。
少年怔然时一时卸力,反倒让人鱼从桎梏中彻底抽身。
下巴残存撒琉喀深深的指痕,司霖的内心更是揪紧。
他忍住酸涩感,再开口时连嗓音都带着轻颤:“我说的这些......你居然都信?”
果然,这条冷血冷情的大笨蛇逮谁信谁,简直没救了。
等终于觉察到自己的鼻音,司霖难受得要命,又觉得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。
想来想去,司霖差点要被胸口那一团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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